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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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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姝傑和老鱉都已經在了,湊在一起看手機,時不時竊竊私語幾句。

老鱉先發現的沈何啟,示意李姝傑後李姝傑也擡頭,兩人同時笑得淫/蕩又雞賊。

等沈何啟走近,李姝傑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奚落道:“稀客啊三加四,現在約你吃個飯還要提前好幾天預約了。”

“年輕人克制一點,過來人的忠告。”老鱉也幫腔,眼神在她胸前停留一會,“你怎麽沒點起色,金錚行不行啊?”

神他媽的克制一點。

沈何啟被踩住痛處,暫時忘記的事情被這倆人一侃,又回到心裏橫著了。她惱火地把斜挎的包從身上拽下來扔到旁邊的座位上,自己也坐下來,又沒臉傾述自己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在金錚家金錚卻只想把她送回家,她只好繼續自我懷疑再自我消化,快速處理完情緒才開口:“六一兒童節他生日,喊你們一道過去。”

“這是要正兒八經認愛了?”

“嗯。”沈何啟隨意應了一聲,給自己倒了杯豆漿,端起來朝對面兩位送去,“來,幹一杯。”

她突然這麽正式這麽嚴肅,老鱉和李姝傑一時不適應,就跟被操控了似的乖乖舉起杯子和她碰了碰,一飲而盡,喝完卻看到她那一杯幾乎原封不動,頓時自己覺得被耍了。

“太甜。”沈何啟幹笑一聲,虛弱地為自己辯解,在被炮轟之前機智地把話頭轉移到之前的話題,“兒童節都有空吧?”

李姝傑欣然應好,老鱉卻有些猶豫。

死黨三人中,李姝傑擅於並樂意交際,是最吃得開的人精,沈何啟心腸另說至少外表火熱,老鱉本來就沒她們兩個放得開,再加上結了婚收了心的緣故,越發偏向安定。

沈何啟知道她的顧慮,於是寬慰她:“他只叫了最好的幾個朋友,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人,你之前都見過了,去的也不是烏煙瘴氣的地方,就是一起吃個飯。他們也不興送生日禮物,就是大家聚一聚。”

“還有這麽乖的紈絝子弟麽?”李姝傑本做好去參加宴會或者在夜總會放縱一番的打算了,卻被告知只是吃個便飯,奇道,“過生日怎麽比我們還安分呢?”

李姝傑這麽一形容,沈何啟之前沒覺得,這麽一想,金錚確實還挺乖的,再一轉念,又想到金錚讓她幫陳偉業追李姝傑的囑托,便裝作不經意地提起:“他們那夥人好像都還好,上次江文韜過生日也是這樣的。陳偉業也不是會亂來的那種人。”

“拉倒吧,陳偉業太幼稚了,我真的吃不消。”沈何啟話語間目的很明確,李姝傑哪能聽不出來,雙手合十直討饒。

陳偉業家裏一個哥哥一個姐姐,父母四十好幾了老來得子有的他,毫無疑問是一家子的掌上明珠,正常情況下應該寵成個無法無天的小霸王,結果陳偉業劍走偏鋒楞是成了一只傻白甜,天天就知道金錚長金錚短。而李姝傑屬於妖艷賤貨掛的,乍一看兩人確實不太搭,不過愛情的事情誰知道呢?沈何啟笑笑,不再多言,外人能幫的並不多,主要還是要當事人自己努力。

飯吃到一半,沈何啟手機響。

金錚。

受夠了的老鱉和李姝傑怨聲連載:

“有沒有搞錯,借我們吃頓飯都不肯的嗎?”

“三加四我跟你說你們兩個黏成這樣是很危險的。”

沈何啟白她們一眼,頭稍離開話筒:“閉嘴。”

金錚還是聽到了,以為沈何啟在跟他說,不知道自己又哪裏惹到她了以至於她一上來就讓他閉嘴,很是莫名:“閉嘴了我怎麽跟你說事?”

“我沒說你。”沈何啟手機重新貼到耳邊,“怎麽了?”

金錚說家裏公司的事,要去國外一趟,現在正在往機場的路上。

沈何啟“嗯”一聲,然後兩邊陷入短暫的沈默,她又幹巴巴加一句:“那你……一路順風啊。”

不問目的地不問歸期也不問同行有誰,金錚模棱兩可地笑笑:“渣渣,你這麽體貼我都不知道誇你什麽好了。”

“誇我給你自由過了火唄。”

這下金錚是真的笑場了,惹得車上隨行的幾個人頻頻望過來,他視若無睹,笑完輕聲叮囑:“你自己上下班開車慢點,不要跟別人去杠,知道嗎?”

被質疑車技沈何啟有點不高興。她駕齡六年正兒八經擁有自己的車兩年,唯一的一次事故就是追尾了吳勉,自我感覺還是挺好的,結果在金錚眼裏一文不值。

一通電話講完,百思不得其解的老鱉評價:“我怎麽覺得你這麽冷漠,你確定這人你喜歡了九年嗎?”

情場混得風生水起的李姝傑對老鱉恨鐵不成鋼:“我跟你說人都犯賤,得不到才是好的。你要是向他敞露心扉你就輸定了,等著他膩了然後變臉吧,老鱉我真心勸你一句,像你這麽寵你老公真的不行,你這是在玩火。”教育完老鱉又去誇沈何啟,投以讚賞的眼神:“算你聰明,禦夫有術。”

沈何啟紋絲不動,置若罔聞。

老鱉不服:“這話說的,那照你意思金錚也不該對三加四好,不然三加四也膩了。”

“遲早有人要先膩,沒結婚就玩完,結婚了就湊合過下去,誰還真能王子公主一輩子啊。加四膩了他總比他膩了加四好吧?”李姝傑早已透過現象看本質,接受愛情這種東西的保鮮期遲早會過。

終默不作聲的沈何啟擡起頭來,兩個字打斷這場爭辯:“不會。”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搞得對面兩個爭得面紅耳赤的人一臉懵逼:“什麽不會?”

沈何啟又不說話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像流水一樣,了無痕跡地匆匆溜走,一切仿佛回到幾個禮拜之前的平淡日子,沈何啟到點上班,到點下班,沒飯局的時候一個人在家裏叫外賣。

仿佛從一場五光十色光怪陸離的夢境中回歸現實。

時差13個小時,金錚似乎很忙,她也不怎麽喜歡聊天。他走了八天,他們的聊天記錄寥寥無幾。

只有某天上班,老板突然把她叫進辦公室,客客氣氣請她坐,還吩咐秘書給她泡茶。

無功不受祿,沈何啟自認自己的工作能力和工作熱情絕不至於讓老板這般如此屈尊降貴,聽了一會總算明白過來了,陳偉業家公司的一個項目,原先是打算給別的公司做了,塵埃落定的事突然改了主意,落到了他們公司頭上。問及原因,對方公司負責談判的人只說:“合同都要簽了領導臨時變卦,反正你們要謝就謝謝你們公司的沈何啟吧。”

平白漲了一筆薪水的沈何啟求證金錚,金錚那頭還是淩晨三點,四個小時後才回:嗯,打聽了一下,發現有偉業家公司這麽層關系在。你不用有負擔,我讓偉業問了,這個項目你們公司可以勝任,只是習慣性找老合作夥伴才沒選你們。

過一會,又來了一條:還要再等等,我現在還買不起你們公司,只能曲線救國。

第二天,沈何啟壓著時間點上班,多等了一趟電梯導致遲到了兩分鐘。公司正是抓考勤紀律的時候,每天樂此不彼對遲到的員工進行通報批評和罰款,只是那天人事在群裏公布遲到人員名單的時候,名單上並沒有她的名字。

金錚正在全面入侵她的生活,為她四面圈起籬笆。

金錚再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六月一號了,這個成為全民裝嫩日的節日氛圍濃厚,比起正兒八經該過節的兒童,成年人似乎有些喧賓奪主了,一個個竟比孩子們還興奮,也許每個人只有趁這一天,才能找個不被恥笑的理由傾述自己對那段無憂無慮歲月的懷念,才能暫時逃避日漸浮躁的成人世界裏無窮無盡的煩惱和忙碌,名正言順,也自欺欺人地再當幾分鐘孩子。

X市已經炎熱非常,驕陽炭烤大地,臨近下午兩點,正是最狂熱的時候,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路面上的行人簡直是冒著融化的風險任由自我暴露在高溫裏。

這是周日,不過沈何啟沒來接機。通過老鱉和李姝傑的朋友圈,金錚知道她現在正在電影院看《哆啦A夢》趁著六一兒童節上映的電影。

幼稚的破小孩。沒良心的壞女人。

原定前一天晚上就該到X市的航班,加上中轉城市一共延誤了十幾個小時,經歷了將近四十個小時睡不安穩的長途跋涉,金錚一到家就倒頭睡了過去。

再醒來,外面日頭黯淡了許多,從西邊斜著照進窗戶,是下午五點半了。

他起床快速地收拾完自己,趕到吃飯的約定餐廳十二月。

十二月是一家中式覆古餐廳,建在山裏頭,頗具雅興,山石聳立其間,小橋流水環繞,年輕漂亮的服務員盤著一絲不茍的頭發,穿著繡著精美梅花刺繡的淺粉色旗袍,蓮步輕移穿梭於木欄花雕與古典屏風之間。

金錚目不斜視地走過,找了個服務員問路,正要跟著人家走,卻在邁步的前一刻有心靈感應似的回過了頭。

他身後五米外開,不是沈何啟那三人又是誰。

他眼裏閃過驚艷。

今天的沈何啟很給面子,穿了條淡金色的旗袍改良裙,領口系著三個斜著排列的精致盤紐,中長袖,袖口是硬質定型的,張開去,襯得那皓腕越發瑩白纖細,下身的裙子不再那麽循規蹈矩,層層疊疊大張的蕾絲布料雲朵似地堆在大腿上。

就是腳下……

是雙人字拖。

見金錚的視線凝固在自己腳上,沈何啟大大方方一伸腳讓他看得更清楚:“新鞋磨腳,穿不動了,半路買了雙十五塊的人字拖。”

金錚無奈點點頭。

老鱉和李姝傑擠眉弄眼地先走開,自覺把空間留給他們。

金錚目送兩個電燈泡離開後,視線重新纏回沈何啟身上,看了好一會,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渣渣,兒童節快樂。”

他在機場臨時買的,左挑右選選中了一個小熊維尼造型的項鏈。

沈何啟接過,心思在禮物上,敷衍回了一句:“祝你生日快樂。”

“就這樣?”金錚皺眉,過生日的倒成了送禮的了,雖然按照慣例只是吃個便飯不需要禮物,不過沈何啟,他算作例外的。

沈何啟眨眨眼,這麽對視一會,金錚放棄,正想帶著她去包廂,她卻突然湊近他,往他牛仔褲袋裏塞了個東西,然後率先頭也不回地走了。

金錚一邊瞇眼看著她的背影一邊把口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張酒店房卡。

他淺笑出聲,追上去。

心照不宣地一段路,她扭過頭,看到他放肆又露骨的目光。

包廂門口,金錚率先推門進去。

所有人都已經到了,就等著他倆了。

所有目光聚集過來。

盡管有過和華子的交鋒,但是沒人明說,杜明明仍是不明真相一知半解,見到沈何啟,盡管直覺有哪裏不對,還是下意識喊了她一聲“吳嫂”。

金錚不悅,摟過沈何啟的腰,糾正道:“明明,叫錚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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